作者|顾. 韩
编辑|李春晖
短剧无疑是近两年最热门的文娱话题。2023年，短剧的三条细分赛道基本成型：即抖快短视频平台的竖屏短剧，爱优腾芒的横屏中视频剧，以及异军突起的投流小程序短剧。2024年，三条赛道皆有作品出圈，将短剧彻底推向主流视野，接受各类剖析审视。
事实上，网文领域的“短运动”基本也在同一时间开花结果。开辟并持续领跑短篇赛道的知乎于2023年成立了新品牌“盐言故事”，并为其推出独立APP，战略野心不言而喻。
而二者相结合的代表，即是2024年3月播出、创下腾讯微短剧首日热度最高纪录、在豆瓣拿下7.5高分的《执笔》。如今2024年已经过去一多半，这部改编自知乎同名小说的短剧不仅没有被后来的各路大剧与真假“恶女”冲刷，反而越来越显示出其难得。
那么，我们还能拥有更多的《执笔》吗？6月29日，第十届盐Club新知青年大会上，传统网文作家、江苏省作协副主席跳舞，知乎副总裁、付费阅读业务负责人范俊梅，《执笔》出品方、总制片人宗楠，以及知乎盐选作者小柒崽子就短篇故事与短剧的产业融合进行了深入交流。
关于短剧与短篇的关系、知乎短篇的特点、IP开发的规划，这场论坛给出了一些答案。
一个时代，两种回响
短剧与短篇同步崛起绝非偶然。它们满足了一些类似的市场与产业诉求，以不同的形式对碎片化、快节奏、强情感共鸣等时代消费特征做出回应。
首先，从消费端来说，移动互联的发展、智能设备的普及，一方面将存量文娱用户的工作生活碎片分割。另一方面，新媒介也开拓了相当一部分没有条件消费长内容、甚至没有长内容消费习惯的增量用户。如此，娱乐消费的时长便不再只是一晚上、几小时，也可以以几分钟、几十秒计——这就需要新的内容供给。
在这样的新需求下，剧圈加紧与上一个周期的注水操作割席。传统影视公司、从业者开始寻求与短视频平台合作，尝试打造竖屏短剧。长视频也相继在站内开辟短剧分区，投入短剧自制开发。《执笔》所属的横屏中剧形态，就是长视频进行短剧探索的产物。
网文这边尽管没有长短视频这样直接的冲突，不过众所周知，网文高度市场化、注重时效性，迭代向来是自发的。跳舞表示，长篇作者很早便开始探索如何适应碎片化时代。知乎的短篇网文则更为彻底，从篇幅结构上进行了调整，一举开辟出新的网文赛道。
其次，从创作端来说，短剧与短篇诞生时，影视、网文领域都处于从业者供过于求的特殊时期，二者作为新赛道广开大门，适时为这些人带来了新的选择。也因此新血源源不断，得以迅速崛起。
具体而言，剧圈是影视寒冬紧跟着降本增效，传统项目开机量大减，受影响的不仅是大公司的业绩，也是底层从业者的生计。最终，是周期短、门槛低的短剧让横店重新热闹起来。
而网文这边，随着2020年教育部将网文作家认证为职业，也涌入大批希望能够快速上手、有所回报的新人。知乎短篇不仅篇幅相对友好、会员模式现成，在问答社区基础上发展出的另类创作机制也为新手扫除了不少障碍。
小柒崽子就是在知乎首次尝试网文写作、与平台一同成长起来的作者。她在论坛上特别提到，知乎站内有许多“以XXX为开头创作一个故事”的提问，这会给到作者强烈的场景感与故事感，很容易勾起创作欲望。她的代表作之一《月亮警告》就是这样诞生的。
最后，从内容端来说，影视行业存在了几十年、上百年之久，网文也走过了二十多年，窠臼在所难免。而短剧与短篇作为站在丰厚积累上的新物种，活力更多、束缚更少、解构性更强，确实能够带来许多新的刺激，符合内容行业突破创新、媒介改造内容的规律。
《执笔》恶毒女配觉醒改命的脑洞就令观众眼前一亮，这一IP最初打动制片人的也正是它的核心立意。“它用一种借古喻今的方式，把独立自主、人间清醒、绝不内耗等特质在古装剧里体现出来，能够与现代女性实现同频表达。”制片人宗楠谈到，这让她和她的团队兴奋不已。
天生契合，各取所需
知乎副总裁、付费阅读业务负责人范俊梅将知乎盐言故事的特点总结为，“快节奏、强情绪冲击和代入感、强现实和心理映射”。不难看出，这与短剧在内容体量、创作特点、消费习惯上有很大共同点。不仅如此，二者结合有望为彼此解决一些当下的实际问题，缔造出新的创作模式和更大的产业机会。
于知乎而言，当务之急是将版权业务的进度与规划广而告之，让外界尽快了解知乎IP的差异性与竞争力。那么，能够实现IP批量、快速转化的短剧就是十分理想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相比传统长剧，短剧能够更好地还原知乎IP的特质。这一点从知乎IP的长剧代表作《为有暗香来》与《执笔》的对比中也可看出。前者适应传统长剧的受众与审查，做出较大改动。而后者得益于短剧的定位，能灵活使用特效花字，还原出网文的游戏感，女主的黑莲花属性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留，大胆喊出“更爱自己”并付诸行动。
范俊梅也对硬糖君直言，早先在向影视行业推介短篇IP时曾遇到困难，因为知乎的很多故事“太新了”。《执笔》上线后立刻扭转了局面，主动上门问询的“特别多”。
反过来，短剧也需要知乎的优质短篇IP。一方面，短剧观众的养成过程中，审美也会拔高，对内容产生更高的期待。另一方面，按照过去的经验，当新的内容形态进入主流视野，监管完善、市场洗牌与内容升级就会随之而来。
眼下短剧就处于这样一个关键阶段。流水线快餐化的、为了猎奇刺激而抛却三观的低质内容要被迭代掉，行业需要更有价值的东西。知乎短篇诞生于短视频时代，规格与分发是大众化的，内容趣味却依然是高级新锐的。随着短剧市场从野蛮生长过渡到寻求精品的阶段，知乎IP的这一点“拧巴”会越来越转化为优势。
首先，知乎作为早先主打知识分享的问答社区，平台上沉淀了大量的价值用户。根据《2022知乎盐故事阅读报告》，知乎短篇读者在地域上主要集中在一线与新一线城市，年轻女性占比突出。大部分读者有出版、杂志、主流公众号、专栏等较高水准内容的阅读经验，对故事的审美要求较高。
这样的用户基础，加上问答投票的内容筛选机制、以及付费阅读的商业模式，给知乎短篇的内容水准加上了层层保障。而且，如上文所说，知乎以问答模式激活写作灵感，这样其实也鼓励作者将思考与表达融入到创作中。《执笔》、《为有暗香来》，这些反套路的故事皆源于作者在女性意识觉醒的情况下对女频套路的重新思考，蕴藏着年轻人自己的大女主宣言。
制片人宗楠也表示，短篇不仅节奏快，也意味着更新完结快、吸收反馈快，再加上网文的大众创作属性，能够帮助短剧更好地摸清内容迭代的方向，夯实短篇与短剧的时效性优势。这也是非常实际、实用的一点。
以短促短，良性循环
短篇、短剧这样的良性循环能否持续下去，为观众带来更多的《执笔》？硬糖君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首先，《执笔》等有效探索留下了许多宝贵经验。既包括具体的改编经验，如宗楠现场大方分享的，要在核心立意紧抓不动摇的基础上进行大量取舍、创新、细化，认真讲好故事。
也包括与原著作者合作的经验，《执笔》原著作者林言年便深度参与到改编剧本的创作中。据范俊梅透露，很多知乎作者本身就是编剧，这样的赋能方式不难继续推行。小柒崽子也表示，未来的创作会从短剧中汲取营养，进行一些适应影视化改编的调整。
其次，在影视圈、乃至官方对知乎IP投以更多关注的同时，知乎本身也摩拳擦掌，为版权业务提速做出种种准备。
今年3月的知乎发现大会上，知乎盐言故事官宣了旨在推动短篇故事在AI应用、IP开发和多渠道内容分发等领域的生态进化的“短篇故事3A计划”，以及与快手达成合作，未来将共同探索短剧领域新的合作模式，包括故事IP的短剧开发和版权库的开放等。
论坛当天，范俊梅表示，知乎不仅可以输送IP，也能在影视改编的很多其他环节赋能制作方。不仅制片人团队、编剧团队在不断壮大，能够在剧本、摄制环节参与进来，知乎也有很多渠道和流量，包括自有用户可以参与宣发。
在跳舞看来，为“短”买单可能是未来的大趋势，在此情况下，短篇与短剧会形成一个互相促进的模式。事实也是如此，随着短剧崛起，知乎的版权与自制业务明显提速。
据悉，盐言故事已有近百部IP完成影视化授权，今年仅与腾讯视频合作的短剧就不下3部，除了《执笔》，还有《贵妃起居注》《三嫁冥君》的改编影视剧待播。其中，《贵妃起居注》由嘉行的05小花黄杨钿甜担纲主演。而在自制领域，知乎首部自制竖屏短剧也正在紧锣密鼓制作中，预计7月与观众见面。
从外部变化来看，江湖公认市场嗅觉出众的于正先是改编知乎IP、推出长剧《为有暗香来》，后又采用短剧思维打造出今夏爆款长剧《墨雨云间》，可见需要知乎短篇的并不止短剧赛道，长剧、电影也需要被推一把来跟上时代的脚步。
知乎在这方面也在孕育新的力作：“新知乎三绝”之一的《河清海晏》、脱胎于知乎长篇创作马拉松的悬疑题材作品《扳命人》，都与头部长剧平台合作，进入影视开发阶段。
此次论坛，知乎也贴心推出了一份“盐粉er严选——知乎盐言故事影视化改编心愿清单”。清单基于用户力荐数据、评分、奖项、互动等多重维度，筛选出40部优质IP，并按照短剧、长剧、电影分类。
下一个《执笔》——甚或是能量更大的爆款，也许就在这四十篇中。基于目前影视市场的风向和知乎短篇的风格，硬糖君买股悬疑，各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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